莲花教主

有点cp小洁癖,不过不严重;脑中黑洞;长期接稿,主要是穷;日常冥想剧情,最后鸽了更新;想要个新头像,想变大佬

【双飞+猎寡/黑帮AU/第十四章】Funeral di rose

猎空把单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上面清楚的写着她新订的货物。将单据用火机烧掉,她打开桌子上木箱的盖板,里面铺满了干草,用来保护货物——两盘弹鼓对称着摆放,两把CZ75BD手枪,还有六个9mm子弹的弹夹。它们都被涂装成黑色,肃穆的卧在黄色的干草里等待主人的使用。一向工作严谨的中间人把她点名需要的药剂包裹的严严实实,塞在不易发现的角落里。

 

把小包裹攥在手心,猎空将它塞进口袋。赛特娅跟她做过保证,这一小瓶药剂是“一种非常特别的、针对性的药剂。它很稀有,绝对适用。”猎空相信这位中间人,她提供的物件从未让自己失望过。尤其是在这种决不能失手的时刻,她是除了法老之鹰以外第二可靠的人。

 

礼节性的敲敲门,法老之鹰走进来,把一只皮箱放在桌子上。黑色的皮箱里面是六只卵型手榴弹——四只进攻型,两只防御型。她已经仔细检查过它们,确保万无一失。

 

“东西都给你弄好了,你的手是怎么了?”

 

“你说这个吗?”

 

猎空举起右手,上面戴着一只棕色的战术手套,一条白色的布连着手套一起包裹着手掌。

 

“……没什么……不影响。”

 

这里面是个秘密,可不能现在就给法老之鹰看见。

 

“好吧,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按照之前的计划,火箭筒已经藏在大楼附近, 我也要去准备剩下的东西了。”总觉的猎空比平时更加沉默,但是也没有具体发现问题所在的法老之鹰,独自走出了猎空的屋子。

 

“动手之前一定要先给我消息,等我去地点准备好,火力压制住他们以后,我们就在三楼会合。”

 

“我会的,小鹰。……谢谢你。”

 

在关门的一瞬间,她看见桌子下面放着一条深棕色的宽腰带,上面叠放着装手枪用的皮套。

 

法老之鹰有些不好的感觉,她总觉得越是准备,猎空就越是沉默。沉默说明她在思考,可她到底在思考些什么——战术?计划?成功的可能?不,都不是。自己说的每一句有关这些事话她都会有回应,可是在回应的时候,猎空的眼神是游离的,并没有在注意她或者她的话。

 

她不知道猎空到底在看什么,一向自诩她们很交心的法老之鹰开始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好友。这样看不透的猎空让法老之鹰感到焦虑,她隐约的有一种预感,也许猎空很快就要动手,而那时绝不是什么好时机。

 

 

大门轻轻的关上了,猎空在目送好友的车远去以后,费劲的把武器箱从桌子上抱进了地下室。她踹开地下室的门,把工作台上的零件和几张钞票粗鲁的挥到地上,好给怀里的重箱子腾出些地方。台灯被她的胳膊肘撞歪了,斜斜的停在桌角。安置好箱子,她返回去拿其他的东西——枪套、装手雷用的绑带,还有那些零零碎碎但是又很重要的东西。

 

清点完物件以后,猎空安安静静的坐在工作台前面,小心的把弹夹别在宽腰带上。防弹背心已经整齐的放在箱子上,旁边摆着那六颗手雷和两条绑带。作为必须的战前准备工作,这些事上她一向不敢粗心大意。

 

等她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微微发黑了。长出一口气,猎空掏出了手机。

 

【亲爱的,今晚在我家过夜吧?】

【可以。马上到。】

 

黑百合的回复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这多少让猎空有点惊讶。不过事已至此,这些已经无关紧要。

 

猎空拆开那个小包裹,里面是一个粗短的针管。她仔仔细细的观察淡紫色的药液——缓慢的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像是小孩看见了没见过的蚂蚁结队而过,很新奇的样子。黑影费了好些功夫才从黑爪的严防死守中弄到,作为她换取赛特娅·法斯瓦尼的帮助的酬金之一。这是黑爪的秘密,只需要一针就可以将人间杀器变成虚弱的婴儿。

 

不过说到底,这是特别制作的针对性药剂。就算猎空现在把上面的塑料保护壳拔掉,失手把针头扎进了自己的血管,药液对她的作用也只是微微的麻痹感罢了。

 

走出地下室,猎空把门关好,不出意外的听见了前门被人打开,门厅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声。

 

微微一笑,她走进卧室。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空无一物。

 

“晚上好啊,亲爱的。”

 

 

“喝什么?我请你。”

“Reserve Tawny Port,谢谢。”

 

敲敲吧台,卢西奥示意酒保送一杯一样的给他。他本来想挑个轻松点的口味,比如冒着泡泡的CAVA,或者冰过的龙舌兰。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医生不该选择喝这种甜腻的烈酒。她必须保持清醒,因为接下来的话题非常让人不舒服,甚至是不愉快。

 

卢西奥私心的希望他刚才请对方喝酒这点微不足道的好意,能略微的帮助医生做些心理准备,让她足够在听完以后撑住情绪的波动。

 

“我今天来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博士,这关乎生死。

 

安吉拉直视着卢西奥的眼睛,她预感到有什么不妙。她开口了,询问的句子却是陈述的语气,带着试探性的肯定。

 

“可你在告诉我之前,你需要先喝一口。”

“是的,是这样。”

 

卢西奥咽了一下,他舔舔嘴唇想着怎么开头。

 

“莫里森下了指令,明天我们就收网,道恩·林奇的组织将会就此瓦解。”

 

木然的眨眼,安吉拉嘴里含着酒,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卢西奥话里的意思。酒的味道浓烈而甜美,带着红色和黑色水果的气息,实在不符合现下令人窒息的氛围。

 

“你没听错,明天早晨就收网。”

 

酒落进了胃里,安吉拉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落了下去。

 

“听着安吉,距离你最后一次给我们传递情报,已经过了六个月多了。所有人都在没日没夜的研究那些线索,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肯定会找出什么,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卢西奥试图安慰她,当他握住医生紧攥酒杯的手时,那温度让他一时想到了以前解剖课上从福尔马林里拖出来的尸体——苍白而冰凉,微微僵硬着。

 

“医生,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明天不要出现,避免暴露身份。”

卢西奥将一把沉甸甸的手枪从桌上推给安吉拉——这是把伯莱塔Px4storm。安吉拉太熟悉这把枪了,她还是个警校学员的时候,这把枪已经被她拆解过无数次。

 

“……那加比他……”

 

“……我们还是没有什么具体线索。莫里森认为既然加比最后是被黑爪的人发现,不如趁此机会也端了黑爪,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莫里森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安吉拉作为他长期的战友,对这点心知肚明。在加布里埃尔·莱耶斯失踪以后,莫里森的坚持己见已经倾向于固执,甚至是偏执。收网行动一旦确定,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命令。

 

法老之鹰、猎空作为组织的高级干部,她们一旦被警察包围是什么后果,安吉拉再清楚不过——如果他们选择放弃抵抗,被当场抓捕,紧接着等待她们的就是一系列的罪证审判。

 

如果出现了负隅顽抗的情况,莫里森完全可能下令当场击毙。

 

此时继续纠缠在黑手党们的结局上根本是无用功,这是客观事实,不是感情用事能解决的。安静的把枪收起来,安吉拉想起她在那个喧闹的夜晚,最初走进赌场大门的时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覆灭盘踞在这座城市里的黑暗,找到失踪的伙伴。而如今阴影即将灰飞烟灭,收网在即,加比也依旧不知所踪。她不明白自己为何竟然开始抗拒这个结果。

 

并不是没能完美收场的遗憾,更像是一种反抗。她想要阻止这次行动,想要找一切办法让那个组织再继续存活下去。她甚至想有没有什么可能,或是什么办法,她至少能让法老之鹰逃出生天。

 

她不该动摇的,这种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一点苗头。

 

 

“……知道了。我会准备的。”

 

安吉拉避开卢西奥关切的目光,她把杯子喝干,焦糖和杏仁的余味在嘴里变了味道,开始苦的她舌根发麻。可她固执的绷紧嘴角,把杯子磕在吧台上,不肯显示出一点妥协。

 

“就这样,我先走了。”

 

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安吉拉快速的起身,逃跑似的往门口疾步走去。

 

“博士!”

 

卢西奥喊住她,仿佛是下了巨大决心似的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行动当天有目标没有出现,那时的莫里森不会有时间追究……”

 

“卢西奥?”

 

安吉拉深感她短时间内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此时的她几乎分不清这句话的意思是威胁还是放纵。

 

“……你和那个杀手,怎么说,不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也不是瞎子,我们知道你们之间到现在已经有些什么。法老之鹰的罪行也还算不上是十恶不赦……”

 

“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安吉,祝你好运。”

 

微微张着嘴,安吉拉看着她的接头伙伴——卢西奥·科雷亚·多斯桑托斯,这位年轻的警员梳着叛逆的脏辫,下巴颏上带着绒绒的褐色短胡须。卢西奥咬着下嘴唇,局促的用手指敲打吧台的桌面。他本来是不想说的,这等于是帮助法老之鹰逃走。但是看见一向温和冷静的博士苍白的脸色,他总觉得如果他不讲这句话,他肯定会后悔。

 

“别这么吃惊的看着我,不然我会后悔帮你的。”卢西奥尴尬的干笑一下,绕绕头。“我首先是你的朋友,其次才是你的同事。”

 

“谢谢……谢谢……”

 

拥抱过自己的友人,安吉拉裹紧大衣疾步走出酒吧。午后的街道被风吹起浮灰,尘土飞扬在半空中,随着呼吸进入身体的空气扎的肺泡刺疼。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晃眼的阳光,安吉拉的眼睛疼痛着,泪水含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她踏进法老之鹰家门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对策。

 

“怎么样,邮局跟你怎么说的?”

 

她拉开鞋柜的抽屉,拨开里面的手套和其他杂物,把卢西奥给她的手枪藏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她听见书房传来法老之鹰的问候。啊……自己为了找时间跟卢西奥碰头所以撒的谎——

 

她出门前脸不红心不跳的跟法老之鹰说,自己订的医学杂志不知为何好几期都没有寄到,应该去问问邮局。嗤笑邮局人员脑子里都是泡烂的信纸的法老之鹰,并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随意的点头示意恋人可以出门了。

 

“没什么,他们把我的地址和别人搞混了,已经开始补救了。”她把乳白色的高跟鞋换下,浅浅的勾唇,接受从里间出来的法老之鹰伸开双臂的拥抱。

 

此刻的自己真是令人反胃的镇静。

 

深深呼吸着法老之鹰身上的味道,安吉拉一边微笑一边想到。

 

“你喝酒了?”

“嗯,做有些事之前我觉得应该先来一杯。”

 

法老之鹰松了松手臂,略显困惑的看着安吉拉的脸,试图从上面读出答案。

 

“是什么?”

“……那要你自己猜……”

 

安吉拉把法老之鹰的呼吸和疑问用嘴唇堵住,手臂缠绕着对方挺直的背部,掌心游移而上,手指插进了黑发之中轻柔的抚摸。她深吸一口气,压抑自己的哭腔。

 

别说话,至少这一会别说话,眼泪要掉下来了。

 

她用力舔咬着法老之鹰的耳垂,湿热的呼吸喘在棕色皮肤的颈窝上。法老之鹰本能的回应情人不知所起的狂热,依旧感到困惑。

 

这有什么事不对劲。

 

可现在的情况没法给法老之鹰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思考,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们已经纠缠着,一路跌跌撞撞的进了卧室。安吉拉搂着她的脖子,身上的衬衣被粗暴的撕开了,扣子分崩离析的方式一看就是她的作风。作为回报,她的胸口都被安吉拉抓出了血痕,情欲和疼痛像鞭子一样烙进了身体,让她浑身发抖。

 

她们摔进床上的时候,法老之鹰脑海里的困惑开始一点一点的被安吉拉的热吻推的越来越远。

 

 

快要黎明的时候,黑百合感觉猎空翻了个身。

 

“你一整夜都没睡着,怎么了?”

“亲爱的,问你个问题。”

 

黑百合刚想哼笑一声猎空无聊,就突然被从后面环住,猎空把额头抵在她的后背上。这让她改了主意,软了口气决定配合一下。

 

“什么。”

“如果我背着你做了件特别特别疯狂的事——你肯定不同意的那种,你会怎么做?”

“我会先打断你的腿。”

 

猎空活动了一下,手臂抽了回去,但是她的额头还是抵着黑百合没动。

 

“如果来不及提前打断我的腿呢?”

 

黑百合没说话。

 

就在猎空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听见了对方的答案。

 

“那你最好别让我事后找到你,不然你死定了。”

 

轻轻的笑出声来,猎空微微的移开了身体。

 

有东西扎上了黑百合的脖子,紧接着又迅速的拔出,她感觉那东西拔掉的时候往她的血管里猛的注射了什么。

 

“你干什——!?”

 

就在黑百合翻过身想检查个究竟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一阵无力。紧接着她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感觉消失了,麻痹沿着指尖向胳膊传染。猎空已经离开她的身边,掀开被子起身,有条不紊的拉开衣柜挑出要穿的衣服。

 

“这是……!”

“你说这个吗,亲爱的?”

 

猎空攥紧了手心里小小的针筒,举起来给黑百合看——它刚才一直被藏在枕头下面。

 

“别担心,这只是黑爪为你做的肌肉松弛剂,你应该试过的。我托了人才好不容易搞到手,毕竟普通的药剂对你也不起作用。”

 

黑百合瞪着猎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题像烟花一样在她的脑子里炸开,麻痹感又把她拉回现实。猎空拉开了卧室门出去了,传来地下室被打开的声音,不一会她又走了进来。而看见她的一瞬间,黑百合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紧紧的抿着嘴,从床上跳起来向猎空扑过去。落地的一瞬间,腿脚发软并不能阻挡她的怒火,拳头向猎空的脸上招呼,被后者挡了下来。

 

这样虚弱的拳头,并不能伤害到猎空,也不能拦住猎空。

 

“亲爱的,我知道你生气。”

 

猎空挨着她的巴掌和拳头,感觉到它们的力道越来越轻。

 

“可我不能这么自私。”

 

黑百合奋力挣扎,猎空把她半扛半抱的拖向床,风衣敞开的地方露出了黑色的枪柄。

 

“这是专门针对你的药剂,马上你就会失去活动能力和意识。不过别担心,它只会让你昏睡,不会有别的什么伤害。”

 

猎空说的没错,黑百合感觉身体越来越软,像是一滩泥一样。这让她愤怒,她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传递到肌肉的神经信号却逐渐变弱。很快,她的舌头和嘴唇也开始变硬僵直。

 

猎空小心的把黑百合放到床上,不出意外的看见对方狰狞的表情以及充满了怒火和惊惧的金瞳。

 

“对不起,亲爱的。可我不能让你陪我一起去玩命,小鹰也是,我没告诉她。”

 

猎空伸手帮黑百合整理散乱的发丝,那些冷色调的、柔软的、符合它们主人口是心非脾气的长发。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能拉你们下水。已经够了,我不能因为这件事再害了你。”

 

末了,猎空俯身亲吻对方冰凉颤抖的嘴唇,黑百合咬紧了牙齿。

 

 

这是她最后能抓住的机会。

 

黑百合拼尽力气咬住了猎空的嘴唇,她毫不留情的撕扯着,在伤害里倾注她的愤怒和不甘,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这让她甚至开始恨了起来,她发现猎空的血和其他人血的味道,仿佛并没有什么差异,连被记住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逐渐的,她感觉她的咬合肌也在松弛,牙齿虚弱的慢慢松开了被她咬伤的唇瓣。

 

“宝贝,别犟。”

 

猎空的嘴唇被咬出了伤口,涌出的血正在结痂。她轻轻的说道,吻了吻黑百合的额头,留下细微的血渍。

 

“再见。”

 

 

 

 

天微微亮起来,黑色的跑车急停在大楼前面。

 

猎空拉开门,踩散街道上浓浓的雾气。她把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吹散在暗青色的清晨。她吸完烟,把那只戴着手套的手伸进风衣里,握住了肋下皮套里的枪柄。

 

“呦,猎空,这么早就来,捞表现啊?”

 

门口的黑手党成员把嘴里的烟草呸的吐到脚边,对着径直走来的猎空嘿嘿的笑着,嘴唇咧开露出满是黄渍的牙齿。

 

猎空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笑了。

 

一声枪响,有人扑通栽倒在街角,暗红色的血汩汩的从他的眉心里流出。

 

猎空把手枪插回皮套,换握住了她的复仇之刃——HK-MP5K冲锋枪。她活动了一下肩膀,对着从楼里冲下来查看情况的成员们说道。

 

“早安啊,你们这些狗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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